金鑫一邊思考一邊把玩著手上的布包,裡頭裝的是混著罌粟的煙草,雖然味道淡,但是一樣會上隱。
思索片刻之後決定他自己一人去衙門去會會城主,讓墨嵐去找他的小弟們聊聊。
「我不是他們的老大。」墨嵐糾正道。
金鑫準備帶幾名伙計一同去衙門,臨走前轉頭戲謔笑道:「你先讓他們改口再說吧。」
墨嵐只能對著他的背影乾瞪眼,隨即揉揉太陽穴,轉身往琴樓那兒去。
金鑫嘴裡的小弟原本是城裡的混混們,平時以勒索店家小販、強盜為生。
一次,有幾個不長眼的在暗巷堵了墨嵐、說想借點錢用用,被心情欠佳的二當家好好教訓了一頓,結果第二日他們就找上門來說要認他當老大。
墨嵐沒想理他們,但受不了他們的死纏,只好指使他們去當琴樓的保穮,不許鬧事、不許騷擾琴師。
大概是此生第一次拿正經薪水的混混們樂得不得了,回頭去找以前的同行朋友炫耀。
結果就是琴樓的保穮一日日的多,最後幾乎是韃靼羅一半的混混都認他作老大。
金鑫知道這事之後,首先抱著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滾了半天,接著金小少爺尊口一開,讓大部份人去走鏢、顧錢莊,有些人去繡閣、染坊做些比較粗重、姑娘家應付不來的工作,有些人留在琴樓或是錢莊做保穮。
比較令人擔心的是,有些是常常跟姑娘們處在一起的工作,雖然書羅國民風比較開放,但也不允許男人對女子動手動腳,這些流氓能不能管好自己是個問題。
對此二當家說:「……聽說宮裡最近缺太監?」
金小少爺說:「有些達官貴人的癖好特別了些,喜歡操起來帶勁的壯漢,呵呵,小心你們的屁股。」
--至今這些混混們連姑娘都不敢多看幾眼。
韃靼羅最大的琴館名為期晴樓,雖是金家的產業,但卻是平時不管生意的二當家辦起來的。
琴師們通通來自於妓院、要不倌館,但卻是徹徹底底的賣藝不賣身,有些人還膽子挺肥的試了試,結果被二當家直接扭進了衙門,而後來有群外表兇神惡煞的保穮們守著,更是沒人敢造次。
而琴師們勾搭客人的事則完全沒有,因為二當家對每個男男女女都說過同樣的話,「你今天開始就是琴師,我不管以前你怎麼過日子,但是在期晴樓就別作賤你自己--天塌了爺自會幫你們撐著。」
於是琴師彈琴唱曲、客人聽琴談生意,保穮們負責把不規矩的人拎走,而二當家有時會帶著糖糕來看他們。
但今日墨嵐從後門進了期晴樓,因為他只想找『小弟們』問些消息後離開,跟這些琴師們玩鬧半天金鑫會先揍他。
「大哥好!」「老大。」「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大老--」
「夠了,阿齊。」墨嵐直接伸手堵住吵鬧不堪的嘴,向三人點點頭,接著直接說明來意。
三人面面相覷之後,由穩重的阿角講講最近的傳聞。
墨嵐聽完只淡淡的問了句,「…城裡最近可有來什麼小貴族?」
阿角稍稍遲疑了下:「聽說是有…陸家的旁系陸諺一家,從首都搬到城裡來。」
墨嵐向他點點頭,準備離開時多交待了幾句,「辦活動時小心些,別讓賣罌粟煙的人混了進來。」
「還有件事沒跟你說,老大。」
「怎了?」
阿角緩緩道:「三天前有人想強搶罟音公子離開,弟兄們擋了下來,但是受了點傷,官府來得有點慢,不過還是到了。」
墨嵐沉默了好一陣子,才問,「可有人受重傷?」
「沒有,都是些皮肉輕傷。」
墨嵐點起煙斗,深深抽了幾口煙之後才答道:「……讓罟音休息到他覺得可以了為止,受傷的兄弟們也等傷不礙事了再來。
「…還有,誰幹的?」
「陸諺的小公子,陸霂。」
墨嵐離開了琴樓,回到馬車上,金鑫已經在上面等著他,臉色非常的不好。
馬車離城,答答走向回山莊的路。
沈默多時,金鑫才笑容燦爛地道:「該死的又是貴族婊子,啊啊,娘的敢在小爺地盤上作亂,呵呵呵……真想讓十幾個大漢把這些欠操的賤種幹到不會吱聲,啊啊…還是拿破瓦片破瓷片塞到這些婊子的屁股裡、攪啊攪地割得血流不止,哈哈哈!或是傳統點閹了之後做人臠呢……要選哪一種呢墨嵐,呵呵。」
通常墨嵐都是一臉無奈的吐槽『喂喂喂,你用很親切的笑臉講了很可怕的話啊。』
但今日他明顯沒那個心情,二當家難得地陰著整張臉道:「我覺得傳統點的不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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