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,看到了要從公車上下來的老婆婆,好像是拜託了車上的學生幫她把輪椅搬下來,再自己推著輪椅走。
於是阿鴆屁屁的跑去搭話,「阿婆~要不要我推妳回家啊?」
阿婆看起來不是很富裕的那種,輪椅上四處掛著有點髒髒的塑膠袋,所以也似乎不擔心有人會搶她錢,於是豪爽的答應了。
他慢慢的推著輪椅,一邊跟阿婆搭話,「阿婆~妳是從哪裡回來啊?」
「我去醫院看我兒子跟老公啊,一個生病一個中風,每天都要這樣去啊。」
「哇啊、每天都要啊,好辛苦啊~」
婆婆好像很久沒人跟她這樣聊天似的,很高興的叨叨絮絮起來,說她的老公、兒子,說她的生活。大兒子生病,女兒跟小兒子在外地工作、幾乎不回來,老伴中風而她也無力照顧。
片段的、重覆繞回的。
「啊、這裡右轉齁?」
「對對對、這裡。」
她的家在巷子裡,我在她家門口停下來,幫她在一堆鑰匙裡找到大門的鑰匙、再幫她開門。
婆婆進門前對我說:「年輕人、心地真好啊,之前也有高高瘦瘦的奇怪男孩子也推我回來,現在的年輕人都很好心啊。」
阿鴆只是傻笑著。
在婆婆進門之後,原本在三三兩兩聚在路上閒聊的隔壁大媽對著我說:「小伙子、又是你啊。」
少年笑著回應,「是啊、剛好看到。」
大媽看著婆婆家掉漆的紅色鐵門,語帶憐憫的道:「老人痴呆真的很可憐啊,你來這麼多次她還是記不住你…而且還忘了她的先生跟兒子其實已經、」她眼眶微微的紅起來,嘎然止聲。
鴆只是垂下眼,淡淡的說了聲:「是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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